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涂雪芳: 遥望故乡武穴油菜花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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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穴,地处长江中游北岸,大别山南麓,是鄂东大地上一颗璀璨明珠。武穴之美,美在山川,看横岗耸翠、武湖明月;武穴之美,美在田园,瞧鸥鸟翔集、油菜花浪漫;武穴之美,美在人文,听佛国文化、名人故事。武穴——咱的家乡,山清水秀,人杰地灵,物阜民丰,谁不说咱家乡美!

   
油菜花开
文丨涂雪芳

前几天表妹发来了家乡漫山遍野油菜花海的视频,整个田野金灿灿的一片,像铺上了一层黄橙橙的地毯,美得如此纯粹,美得如此壮观,让人感叹花仙子带给人间的丰盛,面对如此美景,也挠动了我这颗归乡之心。

我的故乡湖北武穴耕地辽阔,虽然现已进入工业高度发达的时代,纯朴精明的庄稼人在顺应着新时代工业精的同时还秉承着传统农耕劳作的根本。因此走在乡间小道上,田地肥沃,四季分明。特别是每年的三四月间,满园满田金黄黄的油菜花竞相开放,花香扑鼻,处处都是花的海洋。

家乡是吃菜籽油为主,听乡亲们说现在每年种油菜面积占耕地面积达80%,在我小的时候面积大约高达90%以上,是全国有名的油菜之乡,每到春天勤劳纯朴的庄稼人用自己辛勤的双手和智慧的头脑把自己的一亩三分地绘制成一幅幅金灿灿的织锦,花香满园的景象,常常是我们孩童们玩耍嬉戏的乐园,也妥妥地向外展示了我们武穴地区一个特色的乡村名片,因此吸引了全国各地的人们纷纷前来观光、旅行。

自从长大离开家以后,由于工作生活的忙碌,很少有机会在油菜花开的季节回家探亲,常常只能通过亲朋好友们发来的图片和视频饱饱眼福,油菜花就成了思乡的一种念想。说来奇怪,离家越久,对油菜花的记忆越清晰,特别是那种明亮的黄、跳跃的黄、铺天盖地的黄让油菜花的形象历久弥新,就像小时候母亲烹饪的一道美食一样,总是念念不忘,好像长在身体里的一种记忆,形成了一种深刻的味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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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中,春天生机勃勃的田野上,满园金灿灿的油菜花在微风里轻轻地晃动着婀娜的身姿仰头欢笑,引来了一群群欢天喜地小孩童,也引来了一群群嗡嗡的蜜蜂和多姿多彩的花蝴蝶们,它们一会儿落在这朵花上,一会儿停在这朵枝上,用它那纤细的触须温柔地挠动着金色的花蕊,花丛中时起时伏地串出一张张稚嫩懵懂的小花脸(沾满黄色的花粉),惊得陶醉其中的昆虫们四处飞舞。 欢笑声、嗡嗡声、歌唱声沉浸在这香甜的花香里,浸染在这广茂的乡野上, 真是醉了柔和和春风醉了美好的时光、也醉了耳根别着黄花的疯丫头。这些童年的记忆,这些记忆中一段段梦幻多彩的画面,丰盈着我的内心,启蒙着我对美好的向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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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植于泥土里星星点点的油菜花是何其的平凡,甚至无声无息,只是在漫长的寒冬里默默地酝酿着一丝丝一缕缕的能量,只要微风轻轻地吹拂油菜花就像是春的使者,变成了漫山遍野生命的浪潮,它的风彩足以渲染整个大地,毫不逊色于那些美艳动人的牡丹、百合。但是油菜花的精髓远远不在外在的美丽,它生命的顽强和傲骨才是万物的典范,有时不经意撒落在石缝、墙角、院落里的的一颗颗小小的花籽,一到春天花的种子便铆足了劲向外伸展,裂开灿烂的笑脸努力地寻找属于自己的那一缕阳光,让人深深的为之感动。

最让人敬仰还属油菜花的“无私奉献”,从一朵朵小小的花儿,变成一粒粒小小的花籽,再到吃到人们口中芳香四溢清亮的菜籽油,它的美丽、它的硕果、它的精华。柔柔的花朵充满着无穷的能量。浸染在这样生命的丰盛里,无不让人赞叹。 鲁迅先生在他的文章中写道:“物以希为贵”有他就事论事的根据,其实,上帝总是把最有用的东西,造得极为普通。就像这看似小小的柔柔的但全身都是宝的油菜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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油菜花开的季节是一年中最旺盛、最欢喜、最忙碌的时节。俗话说:“清明前后,布花种豆。”,记得小时候每到这样的节气,精打细算的母亲总会带上农具和花生的种子,我们一头钻进油菜花丛中播种花生,母亲打洞,我放花生种子,母亲施肥,我遮土,当忙完手上的农活,忙得晕头转向的我们钻出油菜林,满头满脸的花粉引得蜜蜂、胡蝶追着不放,于是我们和昆虫“躲猫猫”,在田陌上四处乱窜,春风中摇头晃脑的油菜花咧着小嘴默默地嬉笑,小小的我欢喜若狂越跑越来劲,而搞得母亲哎哟…哎哟…躬着身子到处躲藏真是狼狈不堪。这此记忆的场景,想想就笑从心中来。

昨天打电话回家,母亲正在家中忙着剥花生种子,又准备清明后播种在油菜林中,一聊到农事老人家就精神抖擞,扯着大嗓门说:“今天油菜花开得比往年更旺,枝子快压弯了。等菜籽油打出来,再给你和你大哥各留两壶油,趁我现在身子骨硬朗,吃吃自耕自种的油,新鲜健康。”听得电话那头的我感动、感激的泪水直流。

在晶莹的泪光里,我仿佛看到了满头银丝的母亲,穿梭在金灿灿的油菜花丛中,绽放着那张爬满皱纹的脸,在那一片片夺目的明黄里母亲的脸膀映衬得春光满面,更加的慈祥可爱 ----人面油菜花相映黄。

涂雪芳   武穴人,生活于南京

来源丨广济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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